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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心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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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長久的沈默,也終究需要有人來打破。

過了一會兒,薛方拾突兀地冷笑了一聲,說:“齊睿,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嗎?——我最討厭的就是你永遠都擺著一副自以為是的姿態,以為自己輕輕松松的洞察了一切,但其實你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傻逼。”

薛方拾的話一針見血,把齊睿最要命的毛病直接指了出來。

蔣明明情不自禁豎起了狐貍耳朵,想聽聽他後面還要說出點什麽新鮮八卦,然而薛方拾卻選擇了沈默。

沈默其實也就算了,他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到——決定徑自滾著輪椅就往病房外走,準備來一個不歡而散。

所以這就完了?

吃瓜群眾一臉懵逼。

可要是現在齊睿真放薛方拾走了,那兩個人豈不是依舊什麽問題都沒有解決,又回到了原點麽?

那所謂的握手言和有什麽意義?

就在大家為了兩人捏一把汗時,齊睿在薛方拾摸到門把的剎那,喝聲道:“等等!你先站住,別走!”

薛方拾當真就聽話的不動了,轉過頭來:“齊少爺還有何指教?”
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他就是在等齊睿的這一句“站住,別走”。

齊睿叫住對方以後,自己又沈默不語起來,好在薛方拾這會也不急著走了,只是偏過頭,好整以暇的靜靜看著他。

思考一陣,齊睿終於徐徐開口,問道:“前面的事也就算了,那你後來為什麽要不辭而別?”

薛方拾笑了起來:“你為了你的女神,不惜在學校裏用廣播的形勢公然向我約架,我不走,難道留在學校裏面讓不相幹的人看笑話?”

齊睿:“......”

薛方拾說的沒錯,自己找他約架的事情,在學校裏鬧得沸沸揚揚。

然而到了約定日的那天,卻傳來薛方拾已經轉校的消息,就這麽被人放了鴿子的齊睿,氣得直跳腳,發誓再也不和薛方拾有任何往來。

從此以後,兩人就當真再也沒有聯系。

齊睿:“你那時候既然知道是有人故意栽贓你,那我問你的時候,你為什麽不解釋?”

“解釋?”薛方拾再次樂了,咧嘴一笑,“你既然相信和你交往十年的兄弟會去挖你的墻角,我有什麽好解釋的?我還是那句話——齊睿,你太自以為是了。你以為我因為從小到大就你一個朋友,就一定會來求著你和我一起玩?那麽我告訴你,從你懷疑我的時候開始,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。”

薛方拾雲淡風輕的模樣讓齊睿不由呼吸一緊,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臟,他怎麽能把“不再是朋友”這幾個字說得這麽平靜。

當時的齊睿,只要一想起薛方拾寧願絕交也不願意拉下顏面來解釋,就氣的磨牙鑿齒,恨不得把人拖來暴打一頓。

但人家多瀟灑,一聲不吭就拉黑了所有聯系方式,然後把自己從他的人生裏刪的幹幹凈凈,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。

就這樣,薛方拾厭惡齊睿懷疑自己,齊睿痛恨薛方拾的一走了之,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年輕氣盛,都覺得對方無情無義,不是個東西。

半晌,齊睿啞聲問道:“既然都不再是朋友了,那你昨天哭什麽哭,跟個娘們一樣,惡心不惡心。還好老子沒死,不然老子還嫌你來臟了老子輪回的路。”

聽到齊睿的話,薛方拾掛著的笑意頓時僵在了嘴角,抿唇不語。

昨天得知齊睿出了車禍以後,他整個人都嚇傻了,一時心急甚至忘記自己腿上還綁著石膏,差點從床上滾下去,幸好護工及時扶住了他。

後來在手術室門口等待時,他不止一次在想,如果齊睿沒事,他這次一定拉下顏面去解釋當年的誤會,然而等到齊睿真正沒事了,他卻又退卻了,心說:“老子出車禍的時候,這孫子估計都還在撩妹子,老子才不要和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和好。”

借口雖然不錯,但他出車禍這件事卻是他自己要求家裏全程保密的,理由是不想有人來探望,懶得應付。

齊睿見薛方拾不說話,知道自己一定戳到了他的軟肋,繼續說道:“昨天不知道是哪個孫子一直在我耳邊絮絮叨叨,念叨著本人小時候的糗事,要不是傷口痛,老子真想跳起來縫了那孫子的嘴。”

薛方拾冷聲道:“十歲還在尿床這種事,你居然覺得僅僅算是自己小時候的糗事?要不要點臉?——還有,那些事都是你哥念叨的,和我沒什麽關系。等你哥來了,我會幫你把這段話給你哥轉述一遍,不謝。”

陸珂和蔣明明同時看向齊睿,各自表情都很微妙,只是好好的氣氛,一下子又變得火藥味四起。

“......你少他媽胡說八道,血口噴人。”丟臉的事情被人公之於眾,齊睿瞬間漲紅了臉,“我哥才不是這樣的人!”

薛方拾不緊不慢道:“是與不是,到時候我們當面對質就好了,不勞齊少爺費心。”

齊睿:“......”

長兄如父,齊桁年長齊睿七歲,本就是亦父亦兄的存在,雖然他是個弟控,但平時也沒少收拾齊睿這個上竄下跳的二世祖,所以只要一提齊桁,齊睿這貨的氣勢瞬間就湮滅了。

齊睿遲疑了幾秒,艱難地扯開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:“那啥......能不給我哥告狀嗎?”

薛方拾坐在輪椅上,微笑不語。

齊睿心說:“這傻逼笑得真他媽像個智障,可是我居然被一個智障威脅了,好生氣啊。”

可大家都知道,來自鐵面哥哥齊桁的無形威脅,更像是兩個少年為了和解而找到的某種借口,大家只是少一個契機罷了。

對齊睿來說,當年絕交這件事,若真的非要論個對錯,也許自己的是非不分和沖動要承擔大部分責任,但是薛方拾的處理方式也讓他很是窩火——大家十幾年交情,假如有誤會,為什麽不能敞開說,非要搞成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。

蔣明明見齊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像是少了一些助力,於是自發湊到齊睿耳邊,低聲說:“看在他昨天為你哭鼻子的份上,不如你犧牲一點,主動退一步如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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